【原创/虐攻】疯子(下)
疯批隐忍强大但可爱年下X温柔宠溺总裁
受宠攻,幽闭恐惧症,非典型晕血,手腕伤
祁风X祝吟安
有不合理,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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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是三十岁的祝吟安遇见十七岁的祁风,甜
我是疯子。
06
祝吟安被祁风打电话的动静惹醒了一下,但他觉深,只迷迷糊糊知道他在打电话,就接着睡了。起床之后祁风已经不见了,留下了信息嘱咐他出完早餐晚点去南风区的警局,自己有点事情,不要给他打电话。
电梯的事情发生之后,祝吟安就准备了两个有定位功能和报警的项链,祁风嫌弃它硌得慌睡觉的时候会摘下来,这时候没在他平时摆放的地方,祝吟安才稍稍放下心来。
为什么是南风区的警局,祝吟安有些疑惑,但祁风的叮嘱总有他的道理,他只管照做就行。
这边城南公寓,郊区的风很大,猎猎作响,树在张牙舞爪地扭曲成怪异的形态。祁风从车上下来,拢紧大衣,活动活动左手的手腕,沿着老旧的户外楼梯向上,踏在金属上的脚步有点尖锐刺耳。
“来了,”开门的人看着和祁风年纪相仿,身材更健壮些,长得还算白净秀气,只有那对眼睛充满阴翳,“这就熬不住了?”
祁风进入,门关上。室内的布置很简陋,一角堆放的快递都写着未来的日期,收件人都是祝吟安。靠着一面墙的沙发,中央是木质的茶几,有两只茶杯、水果和水果刀,倒是很适合招待客人。
“陈动,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祁风坐下,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你这个懦夫躲了八年,怎么这时候忍不住了。”
“你知道我八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陈动阴恻恻笑了,“我哥陈冲没了之后,我爸妈悲痛争吵歇斯底里,最后离婚。
“没有一个人管我,因为我长得太像我哥了,总让他们想起他。”
“地方的福利院不会收留一个父母健在的十几岁男孩,我住在旧家里,他们记得打钱的时候就吃饱饭,不记得的时候我甚至在垃圾桶里捡过东西吃。”
“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祁风觉得陈动的精神状况并不稳定,挑了挑眉,冷冷地说:“你哥那个变态,死不足惜。我倒是觉得脏了我的手。”
“我哥是神经病,是个疯子。连法律都奈何不了他,你凭什么?”
“他本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你!”
缓缓向前俯身,祁风拿起小刀,对着面前的苹果比划:“我才是疯子。”
他的笑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惑,眼尾的细纹写满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味:“你看,我杀了你哥哥,可我现在仍旧风生水起,”
“没有人能惩罚我。”
祁风的身手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掐着陈动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你不敢杀我,你怕血。”陈动讥笑他,“而且你杀了我,就毁了你的小情儿。”
他说的对,祁风想。祝吟安是个太善良的人,若是知道了祁风为了他杀人,这一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的自我折磨中,不可能过回安生日子了。可若陈动活着,那些威胁和折磨也不可能终止,必会惶惶不可终日。祁风不能忍受他的爱人,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之中。
“今天是陈冲的30岁生日,”听见祁风突然这样说,陈动的神色松动了,“你找我来,就是想在这一天欣赏我的歉疚,想以哥哥的名义折磨我。这样你的所有威胁才有意义。”
“我后悔了,”祁风抬眸,瞳孔里充盈狠辣。
“我只后悔,让你哥啊,死的太痛快了。”
陈动被彻底激怒了,他抓住祁风的破绽抢过了刀:“我来送你去见我哥,跪在他面前给他赔罪!”祁风顺着他的出脚跌坐在地上,右手撑地的时候似乎扭到了,使不上力气。陈动看在眼里,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出刀,电光火石之间,祁风咬着牙忍受关节经络间传来的剧痛,左手速度比健康时的右手还要快速,一跃而起把陈动钉在了墙上,力度震断了他几根肋骨。
祁风握着他的手腕,一步步让刀尖没入自己的右肩,又笑。
我才不在乎什么天堂地狱,
我就背着这些罪孽,和我爱
痛痛快快活一辈子
要是哪天死了,就魂飞魄散好了。
不要什么转世什么轮回,
我苦够了。
他拔出刀,看不到自己的鲜红,只能感觉到液体从躯体内汹涌而出。祁风微微使劲儿掰断了陈动的手,刀刃抵着他的喉咙。
“你哥哥,就是这样被我杀的。”
划破皮肤,
祁风浑身发着抖,咽下干呕的冲动,冷汗顺着脸颊蜿蜒。
再深一分,
祁风抬起腿用膝盖把人固定在墙上,右手狠狠捅进胃里抑制翻腾的痛楚。
再深一分……
“祁风,住手!”
07
南风区的警局里,祝吟安按照祁风的留言报警:“抱歉,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周慧的警官吗?”
“我在这。”周慧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士,有温柔的眉目,很有亲和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爱人说这些东西您看应该会更了解。”
周慧点头,着手去翻看,在第一个快递盒里看到了祁风今天放进去的那张被他藏起的字条。
【八年前/沿江观光索道】
“先生,您爱人的名字是?”周慧的脸色巨变,紧锁眉头。
“祁风。”祝吟安回答,“他是男性。”
“小风?”周慧没有丝毫惊讶,低头思索片刻,“他现在在哪里?”
祝吟安打开手机查看定位,递给周慧。周慧立刻叫来同事定位。
“房主是陈动。”
周慧听罢,立刻站起身,下令:“出警,我们要赶快到那里去,找一个小队,配枪,拉警笛。晚点我解释给你们听。”
祝吟安跟着上了车,周慧正要阻止被他打断:“周警官,我爱人有心理疾病,有什么意外我在会比较好一点。”周慧到底是个心软的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车。
南风区离那里很近,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达了。
祝吟安随着警队上楼,一推门就是祁风浑身是血正在割人喉咙的场景,他赶在所有人之前喊出:“住手!”
听见祝吟安的声音,祁风下意识就松开了手,眼泪直愣愣滑落。陈动失了力,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警员们上前准备制服刚刚拿着刀的祁风,就听见祝吟安撕心裂肺地在喊:
“不是他,他是我爱人,别碰他,他病了。”
他拨开阻碍跌跌撞撞到祁风的跟前,接住他下坠的身体。
背着祁风跑到楼下,祁风比他高出半个头,换做平时不可能背着他跑这么远,祝吟安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祝吟安,”祁风嘶哑的喉咙发不出清晰的声音,祝吟安狼狈的爬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昂贵的围巾在他看来只是一块止不住爱人流血的破布。
“咳咳咳……呕咳咳咳……”祁风探出身子,自己的血腥味让他反胃得没有办法停止干呕,胃部的抽搐疼得他恨不得在地上翻滚。
“祝吟安,我疼。”
“祝吟安,我太疼了。”
祝吟安死死抱着他,轻轻吻他的额头妄图赶走疼痛,衣领垂到他的鼻尖,带来淡淡的薄荷香气。祁风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笑了。
“我累了。”
08
睁开眼睛,祁风看见祝吟安趴在他的床边,他用指尖勾住他柔软的发丝。
“终于醒了。”快30岁的男人就这么伏在他的胸口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祁风望着他的后颈,疯狂的爱意恍若要将人撕碎。
“周警官来了。”祝吟安有些羞赧地擦擦眼泪,转身叫周慧进来。
今天周慧休息穿着便服就进来了:“陈动自杀了。”
祁风长长舒了一口气。
“手机里的录音技术那边已经认证好了,可以作为证据,虽然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大概率是判你正当防卫,不用担心了。”
祁风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头,向她道谢。
意料之外的是,周慧突然揪住祁风的耳朵,对着他骂:“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是不是说过有什么麻烦就来找阿姨,你去冒这个险干什么!”
“周阿姨,”祁风一边讨饶一边挠祝吟安的手心,让他帮忙讲两句好话,“饶了我吧。”
“周阿姨,祁风身上还有伤,您轻点儿。”祝吟安看这阵势吓一跳,赶紧去拦。
周慧这才放开了他:“你也不要为他说话,我太了解他了,他……”周慧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从17岁到现在,好歹是这么长大了,”叹了口气,周慧揉揉祁风的脑袋,“全都结束了,以后就好好活下去吧,再没有顾虑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红了眼眶,相顾无言。
09
家里的落地窗前,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祁风坐在椅子里,缓缓开口,祝吟安靠在他怀里,听得认真。
“那年我十七岁。”
祁风七岁的时候开始学习武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总是有多余的爱,可以分享给可怜的人们。十七岁某天,他作为志愿者跟着两个女老师带着福利院的孩子到沿江观光索道游玩。
缆车厢里,只有他们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很高,身材健硕。
后来他们称这个男人为,无差别杀人犯陈冲。
当缆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师不小心靠近他,男人皱了皱眉,刀上沾了颜色,杀死了两人。
把孩子护在身后,旁边是打着哆嗦却不肯退的女老师。十七岁的祁风个子挺高,但是有些清瘦,要制服一个这样的男人十几分钟很困难。
他眯了眯眼,理智得近乎冷血,他贴上去和男人搏斗,为了抢到刀,他让男人的刀洞穿了自己的左手,顺势夺下了它,旋身抬脚踢碎了那人的鼻梁。
祁风狠狠从手腕里拔出刀,疼得眼前发黑,跪在地上:“孩子们,把眼睛闭上。”
划破的喉咙里流出汹涌的血液,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男人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地上,挣扎。
祁风感觉自己的眼睛好沉好沉,但是他不敢合上眼,直到眼前人彻底失去了生息。
“孩子们,安全了。”
十七岁的祁风,也是个孩子。
“后来判的是正当防卫还是见义勇为我记不清了,反正伤好了我就回去上学了。”
“没想到八年后,他的弟弟陈动,来找你的麻烦。”
祝吟安问他:“你为什么独自去找他?”
没有回答,祁风只是抚摸他的脸庞,像是欣赏最珍贵的艺术品:“你会怕我吗?”
祝吟安什么都懂了,解开他的纽扣,右肩上的伤口狰狞,冰凉的指尖:“正当防卫。”
“原来你都计划好了。”
“你怕我吗?”他恨不得匍匐在他的脚边,拆骨剥皮,给他三步一叩首的无边虔诚。
祝吟安的吻是滚烫的,烧灼得祁风的眼泪都在沸腾飞溅。
“没有怕,”
他把疯子锁在他的唇齿,
诡异的情谣不成调的动听,
在躯体上画符写咒,
留下刻骨的烙印。
最后最后,我们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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