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我师兄本来是我哥哥后来变成我老公？（下）
双卧底，年下he，一点救赎，一点心疼小狗文学，逻辑剧情控进来爽
全文约9k
06
阿坤和老三在不远的地方谈事情，刘波百无聊赖地靠着围栏玩儿打火机，两人说完话走过来。
“丧波，我们毒蛇帮里进卧底这事儿，你知道吗？”
刘波装作若无其事，手上翻打火机盖子的频率微微加快，试探问道：“有消息了？”
“傲天的人传来的情报。”阿坤就着刘波的火点了一根烟，烟圈在风里晕开，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没先和你说？”
“吵架了，”刘波转头去看风景，“他现在把我当个姑娘似的，什么都不和我讲，还说什么危险，之前把我大活儿都刨了。”
“除夕那天在床/上就应该给他俩大比兜，让他知道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孙子。”刘波也不避着他们，一副破罐破摔的混不吝样儿。
阿坤若有所思，老三倒是笑作一团，挤兑他：“你这小老公倒是会心疼人奥。”
“滚蛋。”刘波气急，把老三耳朵上别着的烟都给他撇了。
“明天的任务，丧波去夜总会。”阿坤冷不丁讲出这句话。
“那谁去码头？”刘波冷笑，“您也拿我寻开心？”
“傲天去。”老三接腔，“我和你一块去夜总会。”
刘波直愣愣盯着阿坤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他才来多久，您就这么中意这个苗子？”
码头上的货交易成功，足够刘波站稳脚跟，继续向上爬了。但是阿坤临时变卦，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阿坤瞥了他一眼，“你把他带到我面前，现在又不平衡了？”
“不敢。”刘波呲了他一下，不再理人。
07
龙傲天回来的时候，刘波在一边做晚饭，一边听耳机里手下汇报工作。见到他开门，刘波端了菜出去。刘波没什么表情，也不和人讲话，只管给人盛了饭，盯着人吃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除夕那天，阿坤究竟和你说了什么？明天的任务，为什么是你去码头，我去夜总会？”
“是阿坤亲自安排的。”
刘波吃了一块木耳，偏头笑了：“除夕之后我就和你说过要藏拙，不能再往上走了。怎么，现在连师哥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虽然是师兄弟，但是他和龙傲天的侧重不同，他是以通讯为主的技术型，做卧底可以非常有效的规避窃听和消息泄露。相比之下，龙傲天在这几个月的锋芒更甚，文武通杀，更容易得到阿坤赏识也正常。
正常个屁，刘波暗骂，阿坤这个狗贼最是多疑，这小兔崽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就这么拜倒在这小子的牛仔裤下了。
“师兄，你去夜总会，我们的人都部署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我掩护你出去。”
刘波攥紧拳，咬牙切齿地问他：“那你怎么办？”
“做警察的早就准备好这一天了。”
“谁教你的！”
“你教的！”龙傲天一字一顿地讲。
“那你他妈的要我怎么办！”刘波啪地把手里的筷子甩到龙傲天的脸上，冲到他椅子旁揪着他的领子骂他，“我凭什么要平白无故欠你一条命！”
“别忘了龙傲天，你的任务是送我进入毒蛇帮的权力中心，”刘波的手在不停发颤，“不需要你把命搭进去！”
“师哥，事已至此，你没得选了。”龙傲天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话，狠狠戳刘波肺管子，“我们俩的能力高低你心里也有数。我去做，任务的成功率才能更高。”
刘波被他气得找不着北，一把把他丢到椅子上，进房间的时候门砸的震天响。
08
毒蛇帮的夜总会很大，分为AB两个区，刘波和老三分头带着人。
刘波叼着烟，把手上的砝码扔到桌子上，买家在点货。丧波的人冲了进来，慌张的报告：“条/子来了！”刘波把烟啐了，骂了一句难听的：“你从后门走，叫你的人去接应。”
刘波指挥把剩下的货能藏的藏、能弄走的弄走，正在回想自己要怎么配合警/署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枪响，老三进了房间。
“老二来了，”老三掏出一张纸，刘波看罢呆了一瞬，“我去引开他，让你们的人进来。”
“这个王八蛋到底怎么想的？”老三踹翻旁边的椅子，开门出去，“烦死了，本来找个理由抓了你就行，现在不见血都不行了。”
刘波也开始去和警/署回合，躲开子弹，它击中钢板，刘波侧身射杀了开抢的人。
声音不对，刘波去看子弹，这是警署的口径，和毒蛇帮的天差地别。
但开抢的是老二的人。
阿坤要杀他，刘波迅速反应过来，加强警惕。
他的身手不算很拔尖的，敌人数量不少，不知不觉就被逼到了A区，躲在掩体后面紧急思考对策。
“师哥，”龙傲天靠到他的身后，鼻梁上有一道伤口，平添危险野性的味道，“从B1区走。”
“你来干什么！”刘波边射击边骂人，“你要是暴露了不就前功尽弃了！脑子一点不转吗？”
龙傲天观察四周，回他：“不会暴露。”
“这也是你设计好的？”刘波叹了一口气，丢下没子弹的抢和不入耳的脏话，“师哥真是看不懂你了。”
龙傲天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瞬间下意识飞身把刘波护在身后，开抢的手在打颤，几发都偏离了轨迹。
“哪里受伤了？”
“没事，”龙傲天拨开遮挡的发丝，眼前不时出现散不开的黑雾，“码头遇到点麻烦。”
眩晕和耳旁的尖锐袭来，龙傲天僵在原地了一刻，刘波来不及去抢他的抢，子弹的鸣叫划破了凝固的空气，钻入谁的皮肉。
老二的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同时倒下的还有……
“老三！”刘波接住了他，老三的人在外围干掉了敌人，圈出区域给他们讲话。
“刘波，”老三费力地叫他的本名，“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答应他的我全都做到了。”
“你再撑一会儿，”刘波擦干净他的脸，龙傲天就在一边，眼里是莫名的麻木和怜悯，“马上就能回到正常的世界了。”
“没有意义了，”老三的气息逐渐微弱，“我不是从那里来的。”
“老三……”刘波的话被他打断。
“叫一次我的名字，可以吗？”
“阿信，”
“太像了。”
“阿信，京城下雪了，我带你去看。”
我没见过雪，
“我家就在那里，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过家，
阿楚，再等等我，
“我们终于要团聚了。”
09
阿坤赶到的时候，龙傲天一个人站在A区大厅的正中间，B区计划之外的爆炸声音巨大，热浪的余韵波及到这里，火光照亮一瞬间的惊愕，和他脸上汹涌的恨意。他身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个人的血，双眼通红，活像地狱爬回来的厉鬼。
“你要的卧底，找到了。”
粗暴地扒开阿信的衣物，抽出那张线人的证明，龙傲天不管不顾地狠狠砸在阿坤的脸上。他一脚踢开老二的尸/体，踏着一路新鲜的骸骨，蹚到阿坤面前。
“阿强，”阿坤笑着喊他，“毒蛇帮新的二当家。”
“你不是逼我选吗，”他像一个死人在讲话，“我不管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吉普岛警署，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
“给他陪葬。”
“还有，阿坤，别再想着自作主张轻举妄动，”龙傲天把抢抵在阿坤的喉结上，轻蔑地看着他，“你别忘记，老头死了，谁才是真正的贪吃蛇。”
他把抢摔到地上，转身走了。
一直到回到家，阿坤搂住在忙碌的妻子的腰，问她：“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约了逗逗见面，怎么了？”她在做清洗。
阿坤扣住她一侧指尖，说：“她之前和丧波走得很近，你少和她接触。还有出门必须和我报备，你又忘了？”
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她问：“计划成功了？”
“成了，”阿坤叼住她递过来的草莓，得意，“他快疯了。”
“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她转过身吻他，“留丧波一命又会怎么样？”
“不是我杀的，是吉普岛警署杀的丧波。”阿坤的手从她的领口探入，“宝贝，只有恨是永远忠诚的。”
“别着急，”满是风情，她笑，“到房间里去。”
10
躺在床上，阿信濒死喊楚留波名姓的样子一遍遍闪回。
他说的对，龙傲天想，
真的太像了。
刘波特意给他挑选床头灯光线逐渐微弱，浓重的恐惧在浓重的黑暗里几乎要把他扒皮抽筋。不敢入睡，他害怕梦里走上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路，通向一模一样的结局。
我会害死他的，我会害他死的。
他会被我害死。
他翻身下床，从角落找出和警署通信的工具，输下文字。
没人发现自己哭了。
这时候的警署宿舍，刘波为了不暴露自己还活着，只能躲在警署不能露面。夜深，却接到了署长的电话，随手摸了一件衣服就跑向署长办公室。
“龙傲天是毒蛇帮老当家送来警署的卧底，”署长把文件递给刘波，“他做的一切都是阴谋,。”
“他来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讶异在他脸上停留不到一秒，满腔愠怒争先恐后地释放，“就算是老贪吃蛇也不可能算到他会卧底回毒蛇帮。”
他知道自己的话语逻辑不清，但是情绪冲昏头脑，冲散冷静。
“他是我亲手选出来的搭档，他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小孩！”
“也许这也是阴谋。”
“怎么可能都是阴谋呢？”刘波的声音莫名染上了委屈，“你怎么能把他想的那么坏呢？”
署长深深叹了一口气，把通讯器塞到刘波手里：“卧底十年，你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你来做决定。”
11
最终那一天如期而至，刘波站在队伍的最前头，抱着手臂，对面是包围圈里的阿坤，和他旁边的二当家阿强。
“我还是漏算了一步，”阿坤把玩着脖子上的吊坠，“你没死。”
刘波没理他，只是对着龙傲天招招手：“天儿，过来。”
没人阻拦，龙傲天站到了刘波的身侧，擦着肩膀，刘波转过脸对他笑。
他感觉到自己握着抢的手在发抖。
“别挣扎了，投降吧。”刘波胜券在握。
阿坤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甚至收起了抢，眼里满是不屑和侮辱：“你抓到我又有什么用，只要我毒蛇帮还有一个人在，这一切就永远无法安息。”
“我们的卧底已经拿到名单和证据了，你还在妄想什么？”刘波不以为然，步步紧逼。
“真的吗？”阿坤话音刚落。
刘波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贴上了冰冷的枪口，回头，是那人不见底的瞳孔。枪口顺着脖颈慢慢爬升，一直到头顶，刘波只感觉是他的冰凉的指尖在皮肤上暧昧地摩挲，不是死亡的威胁，是灭顶爱意的暴戾宣泄。
绝望吗？或许是绝望的，但是你这样的亏欠我，能不能换得命格的纠缠，我们生生世世。
“都是阴谋对吧，”盯着他良久，刘波自嘲地笑了，“从你故意勾引我选你做搭档，到我把你带回毒蛇帮，然后又是假死让你当上二当家，现在是第四次了，这一次又是什么，杀了阿坤统治毒蛇帮吗？”
“从来没有真心对吗！”
他摇摇头，看了一眼表，抢上膛：“警署卸磨杀驴，刘波死在他们手里了。龙傲天的梦结束，阿强该回到现实中来了。”
刘波闭上眼睛，等待处决。
五
“我的搭档，只能是龙傲天。”
四
“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的!”
三
“师哥万岁。”
二
全都来不及了。
一
梦该醒了。
“我拿到了！”包围圈之外，响起了女孩清脆的声音，“龙傲天，不能开抢！”
李逗逗跑到两人身边，龙傲天扔掉抢，把他的师哥狠狠拥入怀里，他太用力，好像要透过拥抱把两颗游魂焊接到一块儿，逆天的生离死别。
“怎么可能！”阿坤伸手去摸抢却握空，后腰抵上一个坚硬。
“不许动，你落网了。”一向温软顺从的人，拿着抢却没有发憷。
“你是警察？”
“不对，你是老贪吃蛇的女儿，怎么可能背叛他。”
阿坤愣怔了片刻，暴怒：“我不明白！我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背叛我！”
她把抢上膛，纤长的指勾住扳机：“你说的对，只有恨才是绝对忠诚的。”
子弹，硝烟，和她玫瑰般的朱唇。
“如果那天你只是吻了我，我想我会爱你。”
阿坤躲闪，警察收拢包围圈，抓住了他。她抬臂，意欲再补一枪。
“足够了，你做的很好，佳佳。”李逗逗握住她的小臂，给她擦掉斑驳的眼泪。
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堂堂正正地大声喊出，不再是大嫂，不再是谁的女儿，不再是完美的附属品。
从前，她只有在她那里才是自己。
现在她在这个世界，也是自己。
12
墓园的风很大，树叶沙沙。刘波和龙傲天坐在一起，身后是楚留波和龙好信的合碑。天上的云雾很重，把他们包裹在其中。
“我和阿信一样，都从泥淖中来，在阴沟里长大，”龙傲天仰起头，“那里没有人在意什么是非黑白，只有活下去一件事。”
“那年贪吃蛇在一大群小孩里选中了我，不让任何人见我，我的脸成为毒蛇帮最大的机密，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很平静，刘波一错不错地看他，“他说我不是最优秀的，”
“但我的眼神是最麻木的，越是麻木的人越是毒辣。”
“他说我就是个坏种。”
刘波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那嘴要不会用，就火化了算了。”
龙傲天笑，握住他的腕，说：“可是我感谢他，如果没有他让我到警校去，我就没有以后，我会烂在那里。”
“我遇见了你，我又一次被选中了。”龙傲天的眼睛很亮，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阴翳，“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如果你想要正义，我豁出命去也搏给你。”
阿强是只靠本能茹毛饮血的野兽，他只懂自然法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刘波不一样，生长在和平之中，他善良又博爱，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幸福。
他对它吸引力是致命的，所以它洗去身上野蛮的臭味，想站在他旁边的阴影里。
“然后我们回到毒蛇帮，毒蛇帮内部不和，阿坤知道我的身份，让我帮他除掉所有异己。但我没料到，他居然想杀了你，好教我和警署撕破脸。”
“我送你出去，告诉署长事实，想让你死心。”
刘波歪头：“你没想到我会那么相信你对吗？”
龙傲天点点头，轻声说：“所以我们成功了。”
两人起身，留下花束，准备往墓园外面走。
“师哥，你说真的有平行时空吗？”
刘波望了一眼石碑上文字的凹陷，长舒一口气：“也许真的是时空交错，我们才拥有了他们的所求。”
雾霾散去，太阳杀出重围。
我本能忍受黑暗，但是你和我说，
去他妈的本能。
然后蛮横地撕碎了我的过往，
你说我就该活在光明里，
你说全世界都该在光明里，
你说善良忠诚和爱才是本能，其他全是放狗屁。
我说你是最没礼貌的哲学家。
我说大梦成真，
我说我是最幸运的人。
“假身份证被老署长烧成灰扬咯，”刘波笑眯眯，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早点去办新的，小黑户。”
“干嘛，你急着登记结婚啊？”
“我不急，不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昨天半夜梦游突然坐起来，对自己的结婚申请书进行一个全文背诵的大动作。”
被揭老底的小狗气急败坏，企图用物理手段打薄他师哥的头发以扼制某人猖狂的行为。
他们的手始终牵在一起。
银色的戒指，拼成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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